中城,联合城邦的政治权力中心,各个大型企业总部的所在地。
此时,“原氏制药”宽敞明亮的生物研发中心内,气氛却与外面冷静肃穆的都市截然不同,一片抑制不住的欢腾。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相互击掌,平日里严谨刻板的面孔此刻都涨得通红,有人甚至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差点撞翻旁边价值不菲的离心机。
无影灯下,精密仪器屏幕上跳动的稳定数据,宣告了一个历时五年、耗资巨大的项目的成功。
“成功了!【原脂淸单抗】的III期临床数据完美!”项目负责人张博士难掩激动,声音都带着颤抖。
“太好了,这下有很多动脉粥样硬化的病人可以得到有效治疗了!”一位女研究员感慨道,眼中闪烁着激动和欣慰。
“快!快整理最终报告!准备申报材料!通知总裁办!我们要立刻申请上市!”张博士定了定神,迅速下达指令,专业素养让他很快从激动中恢复了冷静。
这款针对高血脂及相关心血管疾病的单克隆抗体靶向制剂,【原脂淸单抗】几乎承载了“原氏制药”未来五年的增长期望,根据市场部最保守的评估报告,一旦成功上市,它极有可能成为年销售额突破百亿级别的超级重磅产品,彻底改变现有治疗格局。
不过一会儿,这消息就传递到了总裁办公室。
原钰珏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川流不息的车河,脸色阴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领带上那处被上官筱雅抓过的地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和耳边低语带来的屈辱。
“原总你好像一直盯着我的腿和脚看呢?”
“该不会我们原总是喜欢女人脚的变态吧~”
那个女人的身影和话语,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突然,内线电话急促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有些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听筒里传来秘书林薇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原总!天大的好消息!研发中心那边刚刚确认,【原脂淸单抗】III期临床试验……成功了!数据非常理想!”
原钰珏握着话筒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瞬间加速的跳动声。
阴沉的脸色瞬间被一股难以置信的狂喜冲散,将脑海里上官筱雅的身影抛之脑后。
他猛地转过身,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眼中重新燃起那种熟悉的、掌控一切的锐利光芒。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成功了原总!【原脂淸单抗】成功了!张博士他们正在整理报告,准备即刻申报上市!”林薇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好!好!好!”原钰珏连说了三个“好”字,胸膛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他松开紧握的话筒,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重重地坐回老板椅,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上官筱雅…哼!”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银发冰颜的身影,这次,看谁还敢说“原氏”根基不稳?看谁还能轻视他原钰珏!
“林薇!”他对着内线电话,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但语速明显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立刻通知公关部、市场部!准备最高规格的新闻发布会!我要让整个中城,不,整个联合城邦都知道,‘原氏制药’的【原脂淸单抗】来了!这款药,将改写历史!”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把临床数据摘要,‘不经意’地发给几家主要的行业媒体,尤其是……给‘中城医药’那边也‘分享’一下我们的喜悦。”
“明白,原总!”林薇的声音干脆利落。
挂断电话,原钰珏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重新望向窗外,此刻的中城夜景,在他眼中似乎格外璀璨。
这场游戏,他扳回一城,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城。
他甚至有些期待,“不知道那个女人在看到这份临床数据报告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还像昨天那样,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原钰珏说着嘴角不断上扬。
想到这里,原钰珏的心情越发舒畅起来。
数日后,中城最顶级的和田酒店宴会厅内,大厅天花板的吊灯照在每一位宾客的脸上。
原钰珏站在台上,手中高举香槟杯,意气风发。
“各位同仁,五年磨一剑!今天,我宣布,【原脂淸单抗】成功上市!”
最后一个字落下,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研发团队的核心成员们坐在最前排的主桌,个个激动得面色潮红,平日里严谨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骄傲与自豪,有人甚至偷偷抹了把眼角。
原钰珏继续说道:“【原脂淸单抗】的问世,绝不仅仅是一款新药的诞生!”他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它将彻底改写高血脂治疗领域的现有格局!我预估,【原脂淸单抗】的首年销售额将轻松突破百亿!三年内,它将为原氏带来超过五百亿的营收!而我们的股价……”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台下屏息期待的眼神,“必将!再创新高!!!”
又是一阵更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响起。
“当然!【原脂淸单抗】的核心技术,我们申请了覆盖全球主要市场的多重专利保护,任何试图模仿、窃取我们成果的行为,都将付出沉重的代价!”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飘向某个空着的方位,既是向全世界宣告主权,也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随着原钰珏的发言结束,宴会正式开始了,他走下台游走于宾客之间,接受着恭维与祝贺,各大财经媒体的记者围拢过来,争相提问。
“原总,【原脂淸单抗】的成功,是否意味着原氏未来将全面专注于心血管领域?”一个财经记者抢先问道。
“原总,请问您如何看待这款新药对现有市场格局,尤其是对‘中城医药’同类治疗高血脂类药物存在的潜在冲击?”另一个记者的问题更加尖锐。
原钰珏从容应对,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锐利依旧:“【原脂淸单抗】只是原氏迈出的坚实一步,我们的创新脚步,永不停歇。”
他端起侍者递来的新酒杯,轻轻晃动,“至于市场竞争?我们欢迎良性竞争,但原氏的目标,永远是走在创新的最前沿,定义标准,而不是追随标准,某些企业……或许该加把劲了……”
到了第二天,各大财经频道、新闻网站的头条,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原脂淸单抗】和原钰珏的名字刷屏。
“原氏制药重磅新药【原脂淸单抗】问世!剑指百亿联邦市场!”
“医药界新王!年仅26岁的原钰珏,以【原脂淸单抗】引领创新浪潮!”
“深度解析:【原脂淸单抗】专利布局,构筑难以逾越的技术壁垒!”
溢美之词如同潮水般涌来,受此重大利好刺激,“原氏制药”的股票开盘即封死涨停,连续多日一字板,市值疯狂飙升,原钰珏的个人身家也随之暴涨。
而正主原钰珏,此时坐在办公室,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串不断跳动的、代表着财富和成功的鲜红数字,内心被一种巨大的、近乎膨胀的满足感填满。
这时,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上官筱雅那美丽绝伦的身影,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纯白色的真丝连衣裙,她那双清冷得不带一丝杂质的冰蓝色眼眸。
那双踩着白色高跟鞋的纤细长腿,整个人就像一座精雕细琢的冰雪雕像,美丽,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原钰珏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是如何精准而用力地抓住自己领带的,那力道完全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
想到一半,原钰珏猛地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脑海中那抹过于鲜明的银白色驱散出去。
“不行不行,我在想什么……”他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该死!”原钰珏用力握紧了拳头,“我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竞争对手,而心神不灵?”
“那女人确实很美……”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那种美带着一种侵略性,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冰冷锋芒,但美貌在中城的商业战场上,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武器。
“呵,那个女人,我现在如此成功,她应该能好好注意到我吧~现在…谁才是中城医药行业的主宰?”
“要是她能过来求我合作~那也不是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内。
……
中城医药总部,顶层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将办公室内的寂静衬托得更加深沉。
上官筱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地陈列着【原脂淸单抗】的所有公开信息,临床数据、市场分析,以及厚厚一叠专利文件,屏幕光芒映在她线条流畅的侧脸上,更显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只是那冰蓝色的瞳孔,如同最精密的光学仪器,冷静地扫描着每一行数据,每一个技术细节。
助理陈灵站在一旁,面带忧色,“上官总,原氏这次来势汹汹,【原脂淸单抗】的市场反馈非常好,这样下去,恐怕会对我们现有的几款心血管药物造成一些冲击。”
陈灵是上官筱雅的得力助手,业务能力很强,但此刻也难免感到压力,“而且,他们的专利保护做得非常严密,我们初步评估,很难找到明显的漏洞。”
上官筱雅指尖轻点着屏幕,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些技术参数,“原氏这次,的确下了血本。”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平稳,“投入越大,风险越高,他们现在越是高调, 就越怕阴沟里翻船。”
陈灵有些不解,“您的意思是?”
上官筱雅将平板电脑转向陈灵, 指着屏幕上的一处高亮标记的核心专利申请信息,“让法务部,技术部,所有相关人员,放下手头一切事务,集中精力,给我“抠”这份专利,重点核查申请时间、技术支持资料、原始实验记录、所有能追溯时间戳的文件,事无巨细。”
“我要知道,从实验室到专利局,每一个环节,每一份数据,是否存在任何时间上的疑点,或者,数据逻辑上的矛盾。”
说完这些之后,上官筱雅放下平板,端起桌上的清水,“现在,去办吧。”
陈灵看着上官筱雅平静外表下暗藏锋芒的眼神,心中凛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我立刻去办。”她应声,快步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重归寂静,只有窗外城市的流光无声闪烁,上官筱雅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欲望都市。
原氏制药那栋亮着灯的总部大楼,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她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你不会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吧~接下来我会一步步让你走向灭亡~”
“叮叮叮叮”,上官筱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原氏制药——原钰珏】,“呵~”,上官筱雅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指尖在接听键上停顿了片刻,然后轻轻滑过。
“喂”,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去,依旧是那份仿佛结了层薄冰的平静。
电话那头,原钰珏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热络和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
“哎呀,上官总~ 这么晚还没休息?”
他似乎是靠在舒适的座椅上,背景隐约传来轻柔的音乐声。
“难得啊,我们的大忙人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上官筱雅走到落地窗边,视线再次投向夜色中那栋属于原氏制药的大楼,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
“这不是关心一下商业好友嘛~”
原钰珏的声音里充满了暗示性的笑意。
“听说中城医药最近挺安静的,不像我们原氏,唉,最近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他话锋一转,开始不着痕迹地炫耀。
“【原脂淸单抗】的市场预热效果,简直是超乎想象的好啊~ 上官总,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嗯。”
上官筱雅的回应只有一个单音节,惜字如金。
这种冷淡的回应让原钰珏准备好的一肚子“分享喜悦”的话有点卡壳,但他很快调整过来,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行业内的专家也都非常看好,我们内部评估,这款药一旦正式上市,市场占有率绝对是现象级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期待上官筱雅的回应,哪怕是一句敷衍的恭喜。
然而,电话那头只有沉默。
原钰珏心里那点因为成功而膨胀的得意感,被这沉默搅得有些不舒服。
他想象着上官筱雅此刻可能有的表情,是嫉妒?是不甘?还是故作镇定?
这种猜测让他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快感。
“说起来,上官总,你们中城医药在心血管领域不是一直很有优势吗?”
他话语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
“我们这款【原脂淸单抗】出来之后,恐怕……呵呵,市场格局要变一变了~”
“哦~是吗?”
上官筱雅的声音突然上扬,原来平静无波的语气突然多了一丝玩味。
“看来,原总似乎很有信心呐”
她的语调突然变得活泼了起来。
原钰珏听着她这突然变化的语气,心里突然莫名觉得有一点慌张,还有一种奇怪的兴奋感,他突然甩了甩头,将思路重新找回原来的轨道。
“哈哈,那是当然,我们原氏的研发实力和市场推广能力,上官总应该是清楚的。”
他笑了一声,带着几分炫耀。
“不过,上官总毕竟是中城医药的新任董事长,能力想必也是非凡的。”
“呵~原总,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上官筱雅忽然开口,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提议。
原钰珏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打赌?”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和玩味。
“上官总想赌什么?”
“就赌你的【原脂淸单抗】。”
上官筱雅站在落地窗前,冰蓝色的眼眸看向远方,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
“赌它上市后的市场表现。”
“哦~”
原钰珏的兴趣被勾了起来,他喜欢这种直接的较量。
“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
上官筱雅轻声说道。
“如果你的【原脂淸单抗】在上市后的三个月内,市场份额能够达到你预期的一半。”
“那么,我个人,向上官总道歉,承认原氏制药在心血管领域的领先地位,并且我们‘中诚医药’将心血管领域所占有比例的股份都转让给你,如何?~”
她的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那如果达不到呢?”
原钰珏追问,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不少,上官筱雅提出的这个条件对他非常有利,这简直就是白给他送钱!
“如果达不到~”
上官筱雅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意味深长。
“那么~原总需要向我,以及整个中城医药,公开承认,原氏制药的【原脂淸单抗】存在问题,并且停止销售,另外你得转让我‘原氏制药’所有心血管领域占有的股份,怎么样?”
原钰珏听完,先是一怔,随后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电话里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种全然的轻蔑。
“上官总,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停止销售?所有相关股份?你知道【原脂淸单抗】投入了多少资源吗?”
“我怎么可能拿公司生死存亡来跟你打这种无聊的赌?”
他的语气又回到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原总不敢吗?”
上官筱雅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挠在了原钰珏的痛处。
虽然原钰珏他觉得自己基本是稳赢,但不知道为何他总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这女人应该不会空穴来风下这么大的赌约。
“你不是对你的产品,对原氏制药,对你自己,都很有信心吗?”
“还是说,你的信心,只敢在电话里,在媒体面前表现?你知道嘛~你现在就像一条狗一样在我这里狺狺狂吠~哦!~之前原总盯着我脚看,莫非原总有某种奇怪的癖好?那你,确实挺适合当我脚下的狗的~呵呵~”上官筱雅轻笑着,不断地用言语刺激着原钰珏。
原钰珏的笑容僵住了。
“你…你这是激将法?还有!我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要妄自猜测”,他冷哼一声,“上官总,你这种小把戏对我没用。”
“呵呵~但这确实是个证明实力的好机会,不是吗?~”,上官筱雅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原总真的像自己说得那样强大,那么这个赌约,你根本不会输。”
“你不仅能赢得巨额的财富,还能让我亲口承认你的胜利。”
“这难道不是原总一直想要的吗?”
她的话语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原钰珏内心深处渴望的东西。
原钰珏沉默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赢得她的认可,让她承认自己的实力……这个念头,像毒药一样诱人。
“当然,如果原总觉得这个赌约太‘沉重’,不敢接受,我也能理解。”
上官筱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毕竟,【原脂淸单抗】现在看起来再风光,也只是个还没完全接受市场检验的新生儿。”
“万一,我说万一,它真的有什么问题呢?~”
“你!”
原钰珏被她的话激怒了。
“上官筱雅,你别太嚣张!”
“接受。”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赌约,我接受!”
“很好~”,上官筱雅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虽然那笑意听起来冰冷而遥远,“那么,就预祝原总马到成功了~”
“别高兴得太早!”原钰珏恶狠狠地说道,“上官筱雅!你会后悔的!我希望你到时候记住你的赌约,可别食言了!”
“你也是~原总,咋们做生意最讲的就是诚信,我期待着我后悔的那一天~也希望你到时候别耍赖~”
上官筱雅说完,不等他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重归寂静。
上官筱雅放下手机,再次看向窗外原氏制药的大楼。
冰蓝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她缓缓走到办公桌前,重新拿起平板电脑,目光落在那份【原脂淸单抗】的核心专利文件上。
指尖轻轻敲击着屏幕,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
网络时代,风暴的酝酿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没有任何预兆,“中城医药”官方网站和各大合作媒体平台,在同一时间,悄然上线了一则措辞严谨、格式标准的律师函公告。
它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瞬间激起千层浪。
公告直指“原氏制药”近期大热的明星药物【原脂淸单抗】,称其核心专利涉嫌侵犯“中城医药”早期持有的一项关键技术专利,并已正式向中城知识产权法院提起诉讼,要求立即停止侵权行为,并赔偿巨额损失。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医药行业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沸水,瞬间炸开了锅。
电话铃声在各个公司高管的办公室里此起彼伏,行业交流群里信息刷屏不断。
“中城医药这是要干什么?”
“上官筱雅疯了吗?敢直接硬撼如日中天的原氏?”
“【原脂淸单抗】的专利有问题?这怎么可能?原氏法务部不是号称铁壁吗?”
各种猜测、质疑、惊叹的声音,如同病毒般在行业内迅速蔓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原脂淸单抗】的辉煌前景,瞬间转移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专利纠纷上。
“原氏制药”总部大楼外。
原本只是零星蹲守的几家财经媒体,在公告发出后的半小时内,迅速演变成了一场围堵。
长枪短炮、各式话筒,将大厦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记者们情绪激动,问题如同连珠炮般抛向每一个试图进出大楼的人。
“请问原氏对中城医药的指控有何回应?”
“【原脂淸单抗】的专利是否真的存在问题?”
“原总会亲自出面解释吗?”
保安人员筑起人墙,艰难地维持着秩序,现场一片混乱。
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将楼下的喧嚣隔绝在外,却隔绝不了那份直冲云霄的怒火。
原钰珏死死盯着面前悬浮光屏上的律师函公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
“啪!”
价值不菲的平板电脑被他狠狠掼在昂贵的地毯上,屏幕瞬间碎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上官筱雅!!”
他低吼出这个名字,胸膛剧烈起伏,英俊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这就是你的计谋吗?!恶意碰瓷!商业诽谤!”
他无法相信,就在他享受着【原脂淸单抗】带来的无上荣光,沉浸在市场和资本的追捧中时,上官筱雅竟然用这种近乎自杀式的方式,给了他如此猝不及防的一击!
这简直是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当众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原总,紧急会议马上开始。”林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原氏制药”所有高管悉数到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不安。
原钰珏坐在主位,脸色铁青,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法务部,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专利审核流程,难道是摆设吗?”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法务部负责人额头冒汗,连忙起身:“原总,【原脂淸单抗】的核心专利申请,我们是严格按照流程进行的,所有的技术文件都经过了反复核查,理论上不应该存在……”
“理论上?”原钰珏打断他,声调陡然拔高,“现在‘中城医药’的律师函已经贴到了我们脸上!整个市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你跟我说理论上?!”
负责人噤若寒蝉。
“公关部,现在外面的舆论怎么样?”原钰珏转向另一边。
公关部负责人脸色难看地站起来:“原总,情况不太乐观。公告发出后,网络上负面评论激增,除了质疑专利问题,甚至开始出现一些……一些质疑我们技术来源,影射……影射学术造假的言论。公司的股价……也出现了大幅波动。”
“一群跳梁小丑!”原钰珏猛地一拍桌子,“上官筱雅这个女人,无非就是想借着【原脂淸单抗】的热度,搞臭我们,打压我们的股价!她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扳倒原氏?痴心妄想!”
尽管怒不可遏,但在原钰珏内心深处,他依然不认为上官筱雅真的掌握了什么致命的证据。
在他看来,这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碰瓷营销,一次虚张声势的恫吓,那个女人,或许有点小聪明,但这样怎么可能动摇原氏耗费五年心血筑起的专利壁垒?
“通知我们的律师团!”原钰珏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给我动用一切资源,查清楚‘中城医药’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法庭上,我要让他们输得一败涂地!我要让上官筱雅为她的狂妄付出代价!”
“是!”法务部负责人立刻应声。
会议室里的气氛依旧紧张,但原钰珏的强硬态度,多少也给在座的高管们注入了一丝信心。
毕竟,在他们看来,以“原氏制药”的实力和资源,应对一场专利诉讼,应该不成问题。
“上官筱雅…看来这是你最后的绝招了,这场官司结束,我就将取得胜利!”原钰珏心里默默地想着。
同一时间,“中城医药”总部。
顶层CEO办公室。
上官筱雅依旧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姿态优雅,仿佛外界的风暴与她无关。
助理陈灵正在汇报:“上官总,‘原氏制药’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原钰珏召开了紧急会议,据说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他们的公关团队和律师团已经开始行动了。”
上官筱雅端起桌上的清水,轻轻抿了一口,冰蓝色的瞳孔里,平静无波,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嗯。”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仿佛原钰珏的震怒,市场的哗然,都在她的计算之内,激不起她任何情绪的波动。
陈灵看着自家老板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原本有些悬着的心,也莫名地安定了几分。
她知道,这位年轻得过分的CEO,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总裁敢于在这个时间点,对如日中天的“原氏制药”发起专利突袭,那必然是……早已握住了足以致命的武器。
窗外,中城的夜色依旧繁华,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但是,在这片繁华之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原氏制药”与“中城医药”的专利诉讼,如同一块投入滚烫油锅的冰块,瞬间引爆了整个中城的商业圈。
一场舆论的风暴,现在才刚刚开始。
真正的较量,即将将在法庭之上,见真章。
……
中城知识产权法庭。
高悬的法徽下,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旁听席座无虚席,媒体的长枪短炮如同丛林中的眼睛,闪烁着捕捉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光。
“原氏制药”与“中城医药”的律师团队分列两侧,泾渭分明,一边西装革履,神情严肃,文件堆叠如山;另一边同样阵容齐整,气定神闲,眼神锐利。
无形的硝烟在他们之间弥漫,法庭内的空气似乎都因此变得粘稠。
但其实除了对峙的中心人物,没有人知道,这场备受瞩目的专利诉讼背后,还牵扯着一个只有两人心知肚明的巨大赌约,这场官司的输赢,远不止商业利益那么简单。
被告席上,原钰珏伸手理了理领带上那几乎看不见的褶皱,动作一丝不苟,而后挺直脊背,靠向椅背。
他今天亲自出庭,就是要用行动向整个中城宣告,“原氏制药”对这场诉讼持有绝对的自信,也绝不容忍任何对其核心利益的挑衅,他就是要让所有人,尤其是某个人,看清楚他的决心。
原钰珏英挺的身影和那份几乎刻在骨子里的倨傲神态,他一落座便如同磁石般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旁听席上的窃窃私语声低了下去,媒体席的闪光灯更是亮成一片,快门声咔嚓咔嚓响个不停,记录下这位年轻总裁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原钰珏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原告席的方向,那里暂时空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带着几分志在必得,默默盘算着:上官筱雅,她会来吗?
还是只派了律师团?
不管她来不来,结局都已注定,这场官司,我赢定了;那个赌约,我也赢定了。
想到这里,他端坐的姿态更加放松了几分,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庭审结束后,对方那张冰山脸上可能出现的裂痕。
突然,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闪烁的镜头,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那里,一抹纯净到极致的白色闯入视野,瞬间攫取了整个空间的色彩。
上官筱雅也来了。
她依旧是一袭纯白,剪裁流畅的长款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同色系的真丝连衣裙,以及大衣内衬那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冰蓝色泽,如同极北冰川深处凝结的光。
及腰的银白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随着她不疾不徐的步伐轻轻晃动,发间那支古朴温润的玉簪在法庭顶灯的照射下,反射出柔和内敛的光晕,冰蓝色的耳坠在她耳畔微微摇曳,与她瞳孔的颜色形成了完美的呼应。
她走得很稳,蓝底银白色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跫音,每一步都像是精确计算过,优雅,从容,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扫视前方,目光清冷,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过多停留,仿佛这剑拔弩张的法庭,不过是她寻常路过的一处风景。
然而,正是这种近乎漠然的姿态,反而让法庭内响起一片更清晰的、压抑着的吸气声,有些人甚至不自觉地调整了坐姿。
被告席上,原钰珏原本微微后靠、带着几分掌控全局意味的姿态,在那抹白色身影出现时,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的目光直直地钉在走来的上官筱雅身上,喉结下意识地轻轻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仿佛喉咙有些干涩。
“该死!”
他心里暗骂一声,感觉脸颊有些微热,迅速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自己那本就无可挑剔的领带结,试图掩饰刚才片刻的失神,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前几日在走廊里,她贴近时耳边温热的呼吸,那清冷又带着微妙挑衅的香气,以及……她最后那居高临下、带着玩味的眼神。
原钰珏用力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甩出去,“现在是法庭,是战场!”他提醒自己,关注点应该是即将到来的庭审,是那份关系到公司声誉和……他们之间那个赌约的输赢。
“对,赌约。”想到这里,原钰珏重新挺直了脊背,嘴角又勾起了那抹熟悉的、带着傲慢和志在必得的弧度,他再次看向已经走到原告席落座的上官筱雅。
“很好,她来了就好,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原氏制药”是如何赢得这场官司的,我要让她亲口承认,她输了。”
上官筱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终于将目光投了过来。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就像在峰会上初见时那样。
原钰珏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眼神中的竞争意味更加浓烈。
上官筱雅与原钰珏,一个冰冷如月,一个炽热如阳,隔着几米距离遥遥相对,无声的较量已然展开。
“咚!”法槌落下,清脆的声响在庄严肃穆的法庭内回荡,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庭审正式开始。
双方律师率先展开交锋。
被告席后方,“原氏制药”的首席律师,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谨的中年男人,站起身,走向发言席。
他是业内有名的常胜将军,以逻辑严密、言辞犀利着称,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沉稳地扫过法官席与原告席,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方当事人,原氏制药,对于原告方提出的关于‘原脂淸单抗’药物专利侵权的指控,表示坚决否认。”
原钰珏坐在被告席上,背脊挺直,脸上带着惯有的、略显傲慢的自信。
他微微颔首,对自家律师的表现表示满意,这开场白,不卑不亢,立场鲜明。
原钰珏眼角的余光瞥向原告席的上官筱雅,她还是那副冰山样子,静静地坐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哼,装模作样。”他心里冷嗤,“等着看她待会儿怎么应对。”
首席律师继续陈述:“【原脂淸单抗】的研发,是原氏制药历时五年,投入超过三十亿,集合了公司最顶尖的科研团队,独立自主完成的重大科研成果,从最初的靶点筛选,到临床前研究,再到一期、二期、三期临床试验,每一步都严格遵循联合城邦标准,所有数据真实、可追溯。”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将“原氏制药”塑造成一个严谨、投入巨大、完全自主创新的受害者形象。
“我们拥有完整的、无可辩驳的研发记录,以及在中城专利局正式授予的、具有绝对排他性的专利证书,所谓‘侵权’,纯属无稽之谈,是对我方当事人声誉的恶意中伤。”
说到这里,律师加重了语气,微微提高了音量,目光如炬地看向原告律师席:“原告方提出的证据,根本无法证明其主张,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基于商业竞争的不正当诉讼,企图干扰我方‘原脂淸单抗’的正常上市销售,其用心,昭然若揭!”
这番话掷地有声,带着强烈的指控意味。
旁听席上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媒体席的快门声又密集了一些,原钰珏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说得好!就是要这样,把压力给到对方。”
他再次看向对面,想从上官筱雅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或动摇。
然而,上官筱雅依旧平静,她只是微微侧头,看着发言的律师,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她身旁的律师团队倒是有人微微皱了皱眉,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呵”,原钰珏心底的不屑更甚,同时又隐隐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这个女人,是真不怕,还是太会演?”
“原氏制药”的首席律师陈述完毕,微微躬身,退回座位。
法庭内暂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原告席。
接下来,轮到上官筱雅一方的回击了。
原告方的律师团队并未立刻反驳,为首的律师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几分学院派的严谨,他们选择让证据说话。
第一份证据,一份厚厚的技术对比报告被投影到法庭中央的大屏幕上。
左边是“原氏制药”引以为傲的“原脂淸单抗”的核心技术序列,右边,则是一篇数年前发表在某本极其冷门、几乎无人问津的生物化学期刊上的学术文献。
一行行复杂的代码般的序列被技术人员逐一高亮比对,关键节点上的相似度,高得令人咋舌,如同无声的重锤,一下下敲在每个关注此事的人心上,尤其是原钰珏的心上。
原钰珏脸上的自信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冷门文献?我怎么不知道?研发部那帮拿着高薪的废物是干什么吃的?我投入了三十亿,不是让他们去复制粘贴的!”,他的眼角余光扫过自家律师席,首席律师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了。
紧接着是第二份证据,几篇更早期的相关领域研究论文。
虽然不成体系,未直接申请专利,但其核心思路的演变轨迹,清晰地指向了“原脂淸单抗”的技术方向,仿佛是为后者的诞生精心铺好了路,只等有人来摘取果实。
原钰珏的眉头皱了起来,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巧合?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还是……他不愿意深想那个可能性。
法庭内已经有些骚动,记者席的快门声变得更加密集,但真正的炸弹,在第三份证据出现时才被彻底引爆。
几封邮件记录备份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经过脱敏处理,隐去了具体人名和部分非关键信息,但发件人和收件人的邮箱后缀清清楚楚——“@yuanpharm.com”。
这是“原氏制药”内部邮箱!
旁听席瞬间哗然!
邮件内容直指“原脂淸单抗”立项初期。
一封邮件清晰写道:“经初步评估,参考附件文献(正是屏幕上那篇冷门文献)的核心思路进行后续研发,风险较低,可大幅缩短研发周期,快速推进项目……建议立项并深入研究可行性”,附件里赫然就是那篇文献的电子版。
另一封邮件,时间稍晚,是对该建议的肯定回复:“同意该方案,尽快组织团队落实,注意规避潜在的专利风险,确保所有流程‘合规’。”
邮件末尾,还附带了初步的分析报告节选,其思路与“原脂淸单抗”最终的技术路径高度吻合。
证据链,一环扣一环,如同逐渐收紧的绞索,死死扼住了“原氏制药”的咽喉。
“砰!”
原钰珏猛地坐直了身体,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紧抿,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出自自家公司的邮件内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内鬼!”
“绝对是内鬼!哪个该死的混蛋干的?!”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拍案而起的冲动。
一股热流冲上他的脸颊,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被当众扒光衣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耻感和难堪。
他感觉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探究、嘲讽和幸灾乐祸。
他下意识地、几乎是带着恨意地看向对面的上官筱雅。
上官筱雅终于有了些微的反应。她放在膝上、交叠在一起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优雅地松开。
她迎上原钰珏看过来的、几乎要喷火的目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情绪流露,甚至没有丝毫意外,仿佛这一切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那眼神,与其说是漠然,不如说更像是……看着一只终于落入精心布置陷阱的猎物时的平静审视。
被告席的律师团队彻底乱了阵脚,首席律师脸色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旁边的几位年轻律师则在低声急促地交谈,手忙脚乱地翻阅着手头的文件,试图找到反驳的突破口,但显然,这突如其来的、致命的证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反对!审判长!”原氏的首席律师几乎是跳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变调,失去了之前的沉稳和威严,“这些邮件来源不明!真实性存疑!我们严重怀疑其是伪造的!是恶意诽谤!我们要求对邮件进行独立技术鉴定!”他的语速极快,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旁听席的议论声浪再也无法抑制,嗡嗡作响,如同蜂巢被捅破。
记者们更是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兴奋异常,快门声响成一片,闪光灯疯狂闪烁,几乎要晃瞎人的眼。
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备受瞩目的专利侵权案,在这一刻,因为这几封关键邮件的出现,发生了决定性的逆转。
原钰珏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远不及他此刻内心的屈辱和愤怒。
他看着上官筱雅那张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脸,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不仅仅是商业上的重大挫败,更是智商和尊严被对方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内鬼?渗透?还是她早就布好了这个局,就等着他自以为是地跳进来?”他猛地想起峰会走廊里她贴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还有那句轻飘飘的“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现在回想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扎得他生疼,充满了赤裸裸的嘲讽和精准的预言。
接下来,庭审进入质询环节。
出乎所有人意料,上官筱雅微微欠身,向法官示意后,竟然亲自站到了发言席前,会场灯光映在她银白色的长发上,流转着清冷的光泽。
她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肃静的法庭,语速平缓,“请问被告方技术负责人,张博士。”
被点名的中年男人,原氏制药的技术骨干张博士,额头已经控制不住地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贵方声称‘原脂淸单抗’的核心技术完全独立研发,”上官筱雅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那么,请解释一下,为何其关键蛋白结构序列,与1018年《生物化学前沿》期刊上发表的,由城东大学医学院安教授团队公布的序列,相似度高达92.7%?”
张博士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这……这可能只是技术上的巧合,在单克隆抗体领域,某些结构趋同是……是可能存在的。”
“巧合?”上官筱雅重复了一遍,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高达92.7%的序列相似度,仅仅是巧合?张博士,您觉得这个概率,在统计学上站得住脚吗?那么,请问,贵方在研发过程中,是否参考过安教授团队的研究成果?”
“我们……我们当然会关注行业内的前沿动态,但……”张博士眼神开始躲闪,声音也越来越小,显得底气不足。
“关注?还是借鉴?亦或是……”上官筱雅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张博士和原钰珏的心上,“直接挪用?”
她没有停顿,继续发问:“请解释一下,在贵方提交的专利申请文件中,关于PCSK9靶点作用机制的描述部分,为何与安教授文献中的相关段落,描述几乎一字不差?连用词习惯都如此接近,这也是巧合?”
“再请解释一下,”她的目光转向大屏幕上刚刚展示过的邮件,“这份贵公司内部邮件中提到的‘参考A方案优化路径’,这里的‘A方案’,具体是指什么?是否就是指安教授发表的那篇文献?”
上官筱雅每问出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把锋利精准的手术刀,冷静地剖开“原氏制药”精心包裹的技术外衣,将可能存在的模仿和借鉴,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张博士在她的连环追问下,彻底慌了神,回答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独立研发”,一会儿又承认“确实研究过相关文献”,汗水几乎浸湿了他的衬衫后背,脸色也变得苍白。
旁听席上,原钰珏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阴沉,他死死盯着发言席上那个从容不迫的白色身影,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仿佛要将手中的笔捏碎,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得有多离谱。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花瓶!她是蛰伏在冰雪之下的白色魔女,冷静、精准、致命!
她对技术的了解,对专利法的运用,甚至对人心弱点的把握,都远超他的想象,那些内部邮件……内鬼!
一定有内鬼!
到底是谁?!
她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混合着被愚弄的屈辱和愤怒,如同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甚至觉得周围那些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嘲讽和看戏的意味。
被告席的律师团队也彻底乱了阵脚,首席律师之前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荡然无存,此刻正和助手们低声急语,手忙脚乱地翻着文件,试图找到辩驳的理由,但显然,上官筱雅抛出的证据太过致命,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场官司,从“中城医药”拿出那些证据,尤其是内部邮件的那一刻起,“原氏制药”就已经落入了绝对的下风,他那个自以为是的赌局,已经输得彻彻底底,毫无悬念。
他甚至能想象到明天的新闻标题会怎么写——“原氏制药专利侵权”,“青年才俊原钰珏遭遇滑铁卢”,“银发CEO上官筱雅智胜强敌”。
“咚!”
法槌再次落下,声音在肃静的法庭里显得格外沉重。
“休庭!本案将择日再审。”
庭审结束。
法官的声音刚落,记者们“嗡”地一声,目标明确地涌向被告席区域。
长枪短炮、录音笔、各式各样的话筒,瞬间将“原氏制药”的律师团和脸色铁青的原钰珏围得水泄不通。
“原总!请问贵公司对中城医药出示的内部邮件作何解释?”
“张博士承认参考了安教授的文献,这是否意味着原氏确实存在专利侵权?”
“高达92.7%的序列相似度,原总您个人怎么看?”
“原氏制药股价午后跳水,是否与此次庭审有关?”
“听说您之前评价上官CEO是花瓶,现在感觉如何?”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刁钻,几乎要戳到原钰珏的脸上。
他面沉如水,下颌线绷得死紧,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安保人员奋力在前面开路,推搡着拥挤的记者,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甚至有话筒差点怼到原钰珏的下巴。
“让开!让开!”
在一片混乱的推搡和快门声中,原钰珏几乎是被安保人员半架着、挤出了人群的包围圈,脚步都显得有几分踉跄,昂贵的西装外套被挤得起了褶皱。
“砰!”轿车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车内,原钰珏再也绷不住,猛地一拳狠狠砸在身前的真皮座椅靠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座椅的弹性让他手背一阵发麻,但他感觉不到疼。
“上官筱雅!”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胸膛剧烈起伏,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浓重的阴霾。
“那个女人!不仅在走廊里那样羞辱我,现在,又在法庭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精心构建的一切撕得粉碎!那些邮件……内鬼!她到底是怎么弄到的?!”那种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几欲发狂。
而法庭的另一侧出口,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上官筱雅在助理的陪同下,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记者们看到她,立刻又调转方向迅速围了过来,但这次,他们显得克制了许多,不敢像围堵原钰珏那样疯狂。
闪光灯在她面前亮成一片,映照着她那张毫无瑕疵、却也毫无温度的脸。
她仿佛没有看见眼前攒动的人头和镜头,冰蓝色的眸子平静无波,视线似乎落在很远的地方。
“上官总,请问您对今天的庭审结果满意吗?”
“中城医药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
上官筱雅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只是在助理低声提示“上官总,车已经备好”时,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径直走向等候的车辆,步伐优雅而稳定,白色的大衣下摆划出流畅的弧线,留给身后一片闪光灯和窃窃私语的,是一个清冷而决绝的背影。
一边是狼狈败退,怒火攻心;一边是云淡风轻,胜券在握。
这场交锋,胜负已然分明。
……
画面一转来到原氏制药总部。
原钰珏的私人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本该属于主人的老板椅,此刻却被上官筱雅占据着。
她单手拖着下巴,姿态慵懒地斜倚在椅背上,另一只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光滑的桌面,发出单调的“嗒…嗒…”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敲在原钰珏的心上。
而办公室真正的主人,原钰珏,却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
他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落下,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只留下紧绷的下颌线和苍白的嘴唇,那身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此刻穿在他身上,竟显得有几分落魄,这场景荒谬得像一出颠倒的戏剧,他成了向上司汇报工作的下属。
“原总”,上官筱雅终于停下了敲击桌面的手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打破了沉默,“输了官司,感觉如何?不如……分享一下你此刻宝贵的感想?”
原钰珏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放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攥紧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牙关咬得死紧,仿佛要将满腔翻腾的屈辱和怒火都压下去,他一言不发。
“嗯?”上官筱雅拖长了语调,像是没等到回答有些意外,“原总这是……受的打击太大了,反应不过来了?”她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却带着冰冷的嘲弄。
她站起身,动作流畅优雅,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踱步来到原钰珏面前。
纯白的大衣衬得她如同不染尘埃的雪莲,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却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光芒,她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些,仰头仔细打量着原钰珏那张阴沉的脸,甚至伸出手掌,在他眼前不紧不慢地晃了晃。
“喂,原总?人还清醒吗?别是气傻了吧,呵呵。”
她太清楚他此刻的心情了。
不甘,愤怒,耻辱,还有被彻底挫败后的茫然,但她就是要这样,就是要在他最狼狈的时候,用最轻松的语气,撕开他强撑的体面。
上官筱雅脸上带着与法庭上那副冷漠截然不同的生动笑意,这笑容里满是对他此刻窘境的欣赏与嘲弄。
“怎么不说话了?”她歪了歪头,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像是在认真思考,“是不是觉得特别不甘心?特别难受?心脏是不是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喘不过气?”
她顿了顿,看着他因为她的话而愈发僵硬的身体,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之前在峰会上,是谁说我只是个花瓶来着?”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吐息般的轻柔,却字字诛心,“又是谁在走廊里,那么笃定地告诉我,只有利润和扩张才是有趣的事情?”
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动作轻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啧啧,原总,你放狠话的时候,气势可比现在足多了,怎么,现在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哎呀~毕竟现在你自己的公司都要守不住了,连最基本的风险都预见不到,只能证明你的‘数据和结果’,还远远不够看呢~”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他引以为傲的商业逻辑,露出下面苍白无力的现实。
原钰珏猛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上官筱雅!”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屈辱。
“你别太过分!”
“我承认这次是我输了!但你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打垮我吗?”
“原氏百年基业,不是你这种靠着……”
他想说“靠着歪门邪道”,想说“靠着美色上位”,想把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语都砸向她。
但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上官筱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那玩味的笑意甚至没有丝毫减退。
她的气场,无形却沉重,像一座冰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双冰蓝色的眼瞳,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色厉内荏,看透他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她的在意和因此产生的挫败感。
他那庞大的身躯,此刻在她面前,显得如此笨拙而无力。
准备好的狠话,就像被冻住了一样,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的反抗,就像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说啊?~”
上官筱雅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纯然的讶异。
“怎么不接着说了~”
她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
她微微仰头,近距离地审视着他。
尽管身高上有着明显的差距,但此刻,她才是那个俯视者。
“原总,你是不是忘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一个连自己公司都保不住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过分’?”
她伸出手指,这一次,不是触碰,而是毫不客气地戳了戳他坚实的胸膛。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极大的侮辱性。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从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到他沾了灰尘的西裤,最后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失魂落魄,真的像一条狗一样”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被打垮’?”
“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了,还谈什么东山再起?”
原钰珏的呼吸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他想挥开她的手,想怒吼,想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撕碎。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他现在一无所有,任何冲动的行为,只会让他更加难堪。
他只能死死地咬着牙,任由那冰冷的指尖在他胸前留下屈辱的印记。
看着他隐忍到极致、身体微微发抖的样子,上官筱雅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副明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取悦了她。
“看来,原总还是没有弄清楚状况。”
她收回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大衣的领口。
“既然这样……”
她拖长了语调,像是在思考什么有趣的惩罚。
“那就罚你做点事情,让你清醒清醒,认清自己的位置好了。”
她的目光在办公室里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以及桌角那个原钰珏惯用的、刻着他名字缩写的昂贵水晶杯。
“我有点渴了。”
她转回头,冲着原钰珏露齿一笑,那笑容明媚,却不达眼底。
“去,用那个杯子,给我倒杯水来。”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吩咐一个下人。
原钰珏浑身一僵。
那个杯子……
是他身份的象征之一,是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时,每日都会使用的私人物品。
现在,她却要他用这个杯子,像个服务生一样,去给她倒水?
这不仅仅是羞辱,更是对他过去身份和尊严的彻底践踏!
“你……”
他喉咙干涩,只吐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愤怒和屈辱像是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滚、冲撞,几乎要将他烧毁。
“怎么?”
上官筱雅歪了歪头,故作不解。
“不愿意?”
“还是说,我们曾经的原大总裁,连倒杯水这种小事,都不会做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挑衅。
“或者……”
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拒绝的资格?”
寂静。
办公室内只剩下原钰珏粗重的喘息声,和上官筱雅指尖轻叩桌面那规律的“嗒…嗒…”声,再次响起。
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缓慢切割。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原地,像一尊即将崩裂的雕塑。
去,还是不去?
理智与尊严,在他的内心疯狂交战。
“还不快去!”上官筱雅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这一道命令瞬间惊醒了原钰珏,他像是认命般的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那张曾经象征着他权力和荣耀的办公桌。
他拿起那个冰冷的水晶杯,杯身清晰地映出他此刻苍白而屈辱的脸,随后他转身走向角落的饮水机,按下按钮,冰凉的清水注入杯中,发出单调的声响。
整个过程,上官筱雅都靠在老板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愉悦。
原钰珏端着那杯水,重新走到她面前。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将水杯递了过去。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上官筱雅没有立刻去接。
她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杯壁上凝结的水珠。
“温度,刚刚好。”
她轻声说道,然后才接过杯子。
她没有喝,只是将杯子放在桌面上,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很好。”
她看着原钰珏,点了点头,像是在夸奖一个听话的孩子。
“看来,原总还是有基本的学习能力的。”
“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收回手,后退半步,上下打量着他,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到手的战利品,挑剔而又带着几分玩味。
“不过,光是倒水,好像还不太够”,她歪了歪头,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光,“总觉得……还缺点什么仪式感。”
原钰珏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明明在笑,可那笑容却让他感到无尽的冷意。
“好了,原总”,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诱哄的味道,仿佛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跪下。”
这两个字清晰的传到原钰珏的耳中,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筱雅。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让他跪下?在这个他曾经发号施令的办公室里?
“你……”他喉咙干涩,想要怒斥,想要质问,但对上她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冰蓝色眼眸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纯粹的、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他的反抗,他的尊严,在她眼中都毫无意义,不值一提。
“嗯?”上官筱雅微微挑眉,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噗通”,沉闷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原钰珏直接跪了下来。
上官筱雅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男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她走上前,伸出手,像安抚大型犬一样,轻轻摸了摸他低垂的头。
“很好~”,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叹息,“这才乖~”
“现在~原总,你认清自己的地位了嘛?”
上官筱雅停下手里的动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抬起头来!”
原钰珏身体一僵,但那命令不容抗拒,他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眸子。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件无生命的物品。
“啪!”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上官筱雅毫无预兆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原钰珏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泛红。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但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能感受到她冰冷的视线停留在他泛红的脸颊上,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哟~还是不服气?”上官筱雅的声音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原钰珏咬紧牙关,将头扭了回来,强迫自己直视她,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反抗?他拿什么反抗?他现在只是一个任由她宰割的失败者。
上官筱雅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用尖锐的鞋跟轻轻踢了踢他的膝盖。
“看来,打一顿还是有效果的。”
她转身,走到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动作轻盈地坐了上去,她叠起双腿,翘起二郎腿,纯白的大衣下摆滑落,露出被白色真丝连衣裙包裹着的、线条优美的小腿。
那双腿修长、笔直,皮肤白皙细腻,薄薄的0D白色真丝丝袜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脚踝纤细精致,银白色的高跟鞋衬托着她完美的足弓,蓝色的鞋底在交叠时若隐隐现,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她脚尖点了点自己的鞋面,那里沾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灰尘。
“过来!”上官筱雅命令道,声音慵懒,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原钰珏的膝盖在地板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看着她翘起的腿,看着那双近乎完美的艺术品,银白色的高跟鞋在他眼前轻晃,鞋尖指向他。
他甚至能看清鞋面皮革的细腻纹理,以及那点格外碍眼的灰尘,屈辱感再次涌上。
“我的鞋,脏了。”上官筱雅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她微微抬起翘着的那只脚,银白色的高跟鞋在他眼前晃动,鞋跟敲击着空气,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舔干净!”
原钰珏的呼吸猛地停住,胃里一阵翻搅,舔鞋?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脑子里。
他看着那只鞋,皮革的光泽冰冷而刺眼,再看看上官筱雅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你没有选择。
“怎么?不愿意?”上官筱雅挑眉,脚尖又向前递了递,尖锐的鞋跟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
原钰珏垂下眼帘,掩去里面翻腾的所有情绪,然后,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头。
舌尖初次接触到冰冷的皮革,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鞋面上残留的灰尘带着一股怪异的、干燥的味道,混杂着昂贵皮革特有的气息,瞬间涌入他的口腔。
他强迫自己继续,舌面笨拙地在鞋面上移动,留下湿漉漉的水痕,舌头摩擦鞋面的“哧溜,哧溜”声,在这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上官筱雅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笨拙的动作,等他终于费力地舔干净一只,她动了动脚踝,优雅地换了另一只脚叠在上面。
“这只。”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原钰钰珏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挪动了一下位置,将脸凑近另一只同样沾染了微尘的银白色高跟鞋。
他再次伸出舌头,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这一次,他似乎麻木了许多,舌头移动的速度快了一些,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舌面舔过皮革发出的湿滑声响。
“给我舔干净了!听见了没?”上官筱雅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原钰珏的动作猛地一顿,他能感觉到她居高临下的视线落在他头顶。
他没有抬头,但舌头的动作却明显加快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用力,舌面与鞋面的接触面积也随之增大,水渍在鞋面上迅速蔓延开,仿佛要将那点灰尘彻底溶解吞噬,他舔得更加卖力,几乎是有些不管不顾了,舌根都有些发酸。
“嗯~”上官筱雅拖长了声音,似乎对他的“改进”表示认可,“这才像话!~”
终于,两只鞋都被他用舌头清理得一尘不染,甚至比刚拿出来时还要光亮几分,湿漉漉的表面在灯光下反射着水光,像是涂上了一层透明的亮油。
原钰珏停了下来,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肩膀微微起伏,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他不敢动,也不敢抬头,像是一只犯了错、等待主人发落的狗,等待着她的下一个命令。
上官筱雅却没有立刻让他起来。
她白皙的手指优雅地捏住银白色高跟鞋的鞋跟,轻轻一拉,纤巧的脚跟便脱离了鞋子的束缚,她并没有完全脱下,而是用脚尖勾着鞋子,足弓绷起优美的弧线,脚踝随着她的动作灵活地转动。
鞋子在她脚上晃荡着,时不时与脚跟碰撞,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哒,哒”声。
原钰珏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晃动的鞋子和若隐若现的足跟吸引,眼睛几乎看直了,那薄薄的白色丝袜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完美的足部线条。
上官筱雅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的变化,鼻腔里发出一声“哼~”这轻哼声带着点慵懒的嘲弄
下一秒,她脚尖微微用力,向上一挑,那只被舔舐干净的银白色高跟鞋划出一道弧线,“啪嗒”一声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失去了鞋子的束缚,穿着0D白色真丝丝袜的玉足完全展露出来,丝袜极薄,近乎透明,却又给那白皙细腻的肌肤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泽。
她甚至故意微微舒展了一下脚趾,五个圆润可爱的脚趾在丝袜的包裹下清晰可见,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感,原钰珏看着那在丝袜中蜷曲、伸展的脚趾,喉咙发干,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胸口一阵发闷。
就在他失神的瞬间,上官筱雅眼神一凝,一直叠在上面的左腿毫无预兆地发力,穿着丝袜的脚迅猛地向前踩去!
“唔!”
原钰珏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暗,温热柔软的触感瞬间覆盖了他的口鼻,上官筱雅的左脚脚底准确无误地踩在了他的脸上,同时,她右脚则顺势勾住了他的后颈。
他的头颅就这样被她的双脚死死地固定住,无法动弹,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被压抑的“唔唔唔……”的挣扎声,声音微弱而闷沉,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几乎听不见。
上官筱雅温热柔软的左脚足底完美地贴合着他的口鼻,薄薄的丝袜并没有隔绝那种真实的触感,她带着一丝恶趣味,故意用左脚的脚趾微微用力,顶住了原钰珏的鼻子,将他的鼻孔稍稍撑开,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被戏弄的猪。
每一次呼吸,空气都必须先穿过她足底的丝袜,经过她脚部的温度,才得以进入他的鼻腔。
那空气带着一种闷热、微湿的感觉,混合着一种独特的气味。
这气味不是那种穿久了的袜子会有的浓烈酸臭味,而是一种更微妙、更复杂的味道。
它带着一丝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汗酸味,但更多的是一种属于上官筱雅特有的、清淡的女人体香,这两种味道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晕眩的、难以言喻的特殊香气。
这股混合着丝袜、体温和体香的气味,一点点侵入原钰珏的大脑,他剧烈挣扎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紧绷的肌肉开始放松。
那屈辱、愤怒、不甘的情绪,在这股独特的香气中仿佛被稀释、被麻痹。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焦点涣散,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某种奇特的迷幻状态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足底皮肤的温热透过薄薄的丝袜传递到他的脸上,那细密的纤维纹理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近乎麻痒的感觉,右脚脚踝勾着他后颈的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无法抬头或低头,只能被迫维持着这个屈辱的姿势,将脸完全埋在她脚下。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只剩下鼻腔里那挥之不去的香气,以及脸上那柔软温热的触感。
上官筱雅感受着脚下身体的逐渐松弛,看着原钰珏那双原本充满不甘和怒火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变得空洞而迷茫,嘴角勾勒出一个更加明显的、带着掌控感的弧度。
她微微动了动踩在他脸上的左脚脚趾,像是确认猎物已经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呵,”她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原总,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味道?”
原钰珏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含糊的音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不再是因为愤怒,而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屈辱与奇异兴奋的战栗。
上官筱雅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勾着他后颈的右脚脚踝轻轻施加了一点压力,迫使他的脸更加紧密地贴合着自己的左脚脚底,丝袜的纤维更加清晰地印在他的皮肤上。
“原总~这就对了”她慢悠悠地说,声音慵懒而带着一种残酷的温柔,“记住这种味道,记住你现在的位置!”
说完,上官筱雅温热的左脚足底从他脸上移开,勾着他后颈的右脚也随之松脱。
束缚骤然消失,原钰珏身体猛地向前一垮,双手撑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人狼狈地跪趴在那里。
他张大嘴,剧烈地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办公室里带着冷气的空气,新鲜空气涌入,却诡异地和他鼻腔、脑海里残留的那股带着丝袜纤维、体温和淡淡幽香的特殊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脸颊滚烫,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呼吸不畅憋的,还是因为那无法言说的屈辱感,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擦拭脸颊,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和触感,但手抬到一半又僵住了,最终无力地垂下,只是徒劳地抓紧了身下的地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听到了轻微的声响,是上官筱雅从办公桌上跳下来的动静,紧接着,是几乎听不见的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正一步步向他靠近。
“啧,这就受不了了?”清冷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还以为原总能坚持更久,怎么,是缺氧了,还是……刚才太享受,嗯?”
原钰珏猛地抬头,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在对上她目光的瞬间卡了壳。
上官筱雅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微微弯下腰,白皙纤细的手指探出,准确地捏住了他的下巴,那指尖带着一丝凉意,与他滚烫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力道却不容置疑。
她迫使他抬起头,与她对视。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审视,她的目光扫过他泛红的脸颊,微微散乱的眼神,以及那因为屈辱和某种复杂情绪而紧抿的嘴唇。
“抬起头来,原总”,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命令的口吻,“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几分”,她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让他无法逃避她的视线,“告诉我,刚才的滋味,如何?”
沉默,原钰珏自从进入这办公室后就几乎没说过几句话,现在也不例外,依旧是没有回答处于上位者的上官筱雅。
后者眼神往下一瞥,视线穿过原钰珏的下巴朝着原钰珏裤裆处望去,他那高定西装裤此刻已经被高高顶起,看着这个壮观的景象后上官筱雅瞬间露出玩味的笑容,“呵呵呵,原总~就算你嘴上不说,你下面这个东西还是这么的诚实呢~”
“你其实很爽的吧?原总~你果然是个喜欢女人的脚的变态呢~”上官筱雅带着嘲弄的声音响起。
“我…我不是…”原钰珏终于带着支支吾吾的语气无力的狡辩着。
“呵,你说不是就不是嘛?”上官筱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弄,话音未落,她的右脚已经抬起,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精准地踹向原钰珏的胸口。
原钰珏只觉得胸口一闷,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铺着厚厚羊绒地毯的地板上,昂贵的地毯缓冲了大半的力道,但那突如其来的撞击还是让他眼前一黑,痛楚瞬间蔓延开来。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他喉咙里溢出,他下意识地闭紧双眼,又猛地睁开,视线有些模糊,天花板上的灯似乎都在晃动,有着残影。
他试图撑起身体,但撞击带来的眩晕感和胸口的闷痛让他一时使不上力,视线逐渐聚焦,他看到上官筱雅就站在他身前不远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她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或者担忧,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他此刻狼狈不堪的身影,眼神平静得近乎冷酷,嘴角却勾起一抹清晰可见的弧度,那不是寻常的微笑,更像是一种…饶有兴味的残忍。
“她…她这是在享受嘛…”
视线里,上官筱雅动了,她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靠近,脱掉高跟鞋的丝袜玉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她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突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精准地抓住他的头发,手指用力插进发根,猛地向上一扯。
“啊!!好痛!!放手!!你别再这样对我了!!”原钰珏大声的叫了出来,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迫使他仰起头。
“原总~你其实也很享受的吧~”上官筱雅的脸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声音轻柔,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快点住手!”
“呵,你说我是疯子?”上官筱雅指尖微微用力,将他的头颅更用力的向后仰去,“疯子?”她又重复了一遍,蹲着的身体微微前倾,另一只手顺手朝着原钰珏那已经搭起帐篷的裤子探去。
“原总~在中城,能活下来并且站得高的,又有哪个是真正的‘正常’人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解开了他的皮带。
“接下来我就让你真正的爽一下吧!”说完她松开了抓住头发的手,双手一起将原钰珏的昂贵西装裤拽了下来,拉到膝盖处,让其那挺翘的下体暴露在空气当中。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女人!”
“我要干什么你待会就知道了~”她带着戏谑的语气说着,随后站起身走到了原钰珏的两腿之间。
她高高抬起自己的右脚,像是在瞄准一般停顿在半空中,突然,她猛地一发力,那玉足直接踏在了原钰珏那毫无防备的下体上。
“啊!!!!”猛烈地冲击从下体迅速传递到全身,剧烈又持久的钝痛感不断传来,那是睾丸被重击后产生的特殊的疼痛感,“你快停手!!很痛啊!!!”
“你给我等着!!上官筱雅!!等你…啊!!!!”原钰珏的话还没说完,上官筱雅又一次踩了上来,这一次她好像是可以避开了睾丸部位,精准的踩在了阴茎上,和之前的钝痛感不同,这次的疼痛可以忍受,甚至…还有一丝舒爽的感觉。
“嘶哈嘶哈…等你走出这个门,走出这个公司你就等着坐牢吧!!你这是故意伤…啊!!!”
“你的废话很多呢原总~给我张嘴!”
“你让我张嘴我就张嘴嘛!你这个疯女人!!”原钰珏涨红了脸,不知道是因为愤怒的红温还是兴奋的潮红,“啊!!!”上官筱雅的玉足又一次踩了下来。
“注意你的地位废物!!你现在是被我踩在脚下,我不希望你接下来再拒绝我一次,不然我直接废了你这根没用的东西!!明白了吗??现在,给我张嘴!!”
被那美丽而又充满危险的丝袜玉足胁迫下,原钰珏只能听命张大了嘴。
上官筱雅看着屈服的原钰珏满意的笑了笑,她的口腔内部动了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没过多久,她吐出了一口唾液,它精准而快速的飞进了原钰珏的口中。
他瞪大了双眼,从小养尊处优的生长环境,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竟然让自己吃她的口水…
“废物!这是赏你的,给我咽下去!”
原钰珏再不愿意也只能照做,上官筱雅的口水有一丝丝甘甜的味道,“这疯女人长得是绝美…可是怎么这么恐怖…难道之前的表面都是装出来的嘛…”原钰珏心里想着,“其实这么想想她的口水好像也不赖…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呵呵,废物,你之前说要告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被我脚踩后下面硬成这样,比之前大多了~你还说你不喜欢!!这个房间的变态不止我一个吧~”上官筱雅一边笑着一边加大了脚上碾踩的力度,此刻她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女,表情狰狞恐怖。
“什么…不…不可能…我怎么会”
上官筱雅的玉足蹭了蹭他的下体,沾染上了许多透明粘稠的前列腺液“你看看你,一边被我虐待一边下面流着骚水,有这么多~”
她的玉足再一次踩在了那已经硬到不行的阴茎,将其死死地按在原钰珏的腹部上,足底不断地上下摩擦着。
“哼啊~~”这次的叫声和之前的撕心裂肺的不同,是带着病态享受的娇喘声。
上官筱雅那被薄薄的真丝丝袜包裹的玉足脚尖分开,牢牢地夹住了原钰珏那根肉棒疯狂的撸动着,真丝柔软的面料、丝袜的编制纹路的触感以及足底的温热这几种感觉结合在一起,剧烈的快感传遍了他的全身。
“怎么样?感觉如何呢,废物!?你还要否认吗?”
“可恶…哼啊!~”
“哈哈哈哈,废物!你叫的很开心呢!你要是真的不喜欢的话,我就松开咯~”上官筱雅笑着,同时加重加快了脚的力道和速度,重心微微前倾。
“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原钰珏发出了比之前更猛烈的叫喊
“你这不是很享受嘛!!你这个死变态废物!!!快!回答我!你是不是废物!!”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是废物!!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原总~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也是个贱货了~我说过~我们接下来还可以好好深入交流呢!!”
上官筱雅还在不断地用脚撸动着原钰珏下面那根不断流水的肉棒,加上言语的双重刺激,那根阴茎在不断的颤抖。
“吼吼吼吼吼吼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太…太刺激了…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啊啊啊啊!我要…不行了哦哦哦哦哦!!”
“呵~废物!这么快就爽得要受不了了?!!你知道嘛,你现在在被即将夺走你公司股份的敌对女总裁的脚发情呢~好吧,可以哦~~你就在我的脚下养成恋上败北的癖好吧!!”
“那我给你倒计时咯~”
“5!”
“4!”
“3!”
“2!”
“1!”
“你就一辈子拜倒在我脚下吧~你这个废物,给我射!!!”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原钰珏在上官筱雅的倒计时结束的一瞬间,大脑像是瞬间得到允许指令,两眼眼白一翻,浑身剧烈抽搐,肉棒“piupiupiu”射出了大量的精液,白色的浑浊液体到处乱飞,看得出来这是一次非常舒爽的高潮。
“呼哧呼哧呼哧~”上官筱雅脸上泛着潮红,大口的呼吸着,脚下还踩着原钰珏的肉棒,“呵呵呵~射的可真多呢,就这么喜欢我的脚嘛~罢了~我这次玩的也很开心,原总~你接下来就给我好好休息吧~”说完她慢慢地褪去了脚上穿的白色真丝丝袜,丢在了原钰珏的脸上。
“这东西沾满你恶心的体液,我不要了,就送给你吧~”随后,她重新穿上了高跟鞋。
“记住,是谁让你品尝到这种滋味。”
“或许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
“感谢我让你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现实~”
她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门口。
白色的大衣划出一个冷漠的弧度。
“对了,”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
“那个【原脂淸单抗】还是可以救很多人的,我不拿走,你的股份我也不需要,我还想和你好好玩玩呢~毕竟你就这么结束了我会觉得很无趣呢~小~废~物~”
话音落下,她推开门,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办公室内,只剩下原钰珏一个人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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